贝浩登上海|傅饶个展 “灵魂的颜色” 现已开幕
傅饶与贝浩登合作首展“灵魂的颜色”已于昨日在贝浩登(上海)开幕,展览将持续至8月31日。傅饶不断从传统的脉络中采撷遗珠,引用、解读、共情,而后分享自己对其他画家作品的体会,借由对话般的色彩结构传递视觉印象。
创作自述
傅饶
我常想,为什么要画画,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后来在与女儿的玩耍中,我得到了答案:还不会说话的她将她的画给我看,上面画的正是我和她,这是她想表达却还不会说的话。于是我想,绘画对我,也是表达,是生命里最真、最细腻、超越文字的表达。人生仅有一次,我想用这仅有的一次机会,做最真的自己。
我出生在北京,7岁时随家人搬到青岛。我的父亲是航天工程师,母亲是化学工程师。他们对我的期待里其实并没有艺术家这一项。但在成长中,在我喜欢画画这件事上,父母却给了我最大的空间。小时候我跟祖父相处的时间最多,在他那里,我开始学习书法与国画。在我的作品里,也有很多回忆是和他有关系的,也许这是他为我种下的艺术种子。这颗种子真正的成长是我来到德累斯顿后,有幸通过教授的引荐在SKD德累斯顿市立美术馆得到一份学生工,参与布展和艺术品管理。在那里,我看到了许多以前只能在书本画册上看到的绘画作品。那样富足的信息让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狂喜的情绪里,我全身心地投入在观摩这些作品里面,去学习,去研究。那段时光至今都让我感到非常愉快。渐渐地,我意识到我迫切地想用画笔去表达,创作的过程使我很享受。那时候,我觉得我找到自己了。
傅饶于工作室,2024. 视频剪辑:Daodao Cheng. 视频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21岁时我来到德累斯顿,迄今在这座城市渡过了24年。选择在两种文化里生活,在世界的东方和西方都各有20多年,对我来说,是人生中珍贵的体验。早期的时候我有一个系列叫做“混合体-Chimäre”。在这个时期,我还在强调两种不同语言的合二为一,并且还不确定这样的混合会是什么样子。当我从这种疑问中走出来,发现自己完全松弛下来了。我开始了另一种探索,更多的向内在的探索,尝试在绘画里使用中国绘画的构图场景和平远透视。画面里渐渐有了我想要的元素,我可以在画面里叠加无数的幻象与形。那些场景像是我所经历过的事件或看到的事物,可是它们又是无法被具体描述出来的感受,既让人感到强烈又在下一秒陷入孤寂,这种张力会撕扯着我想继续在故事里继续纠缠下去。这可能就是生命之力,我需要做的就是将它真实地表达出来。
在这里,我是一名在欧洲进行着自己艺术实践的亚洲艺术家。我觉得在其他身份之前,有一份作为艺术家的责任。因此,我一直努力尝试让自己尽可能地站在更广阔的视角去观察,去提问。我想我是带着跨越两种文化的根茎和自己的人生经历去完成一次又一次对生命的提问。无论在哪里,我希望观者能看到出现在我画面中那些交错的场景,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们有着各自的状态,已经逐渐没有了东方与西方的概念。这些故事就是简单的自然与人的关系,没有性别,没有国籍,没有地域,没有差异,没有身份与名字,也没有时间与空间,也是最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期待自己的作品是跨越国籍、种族、地域、语言、文化和时间的呈现,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傅饶“灵魂的颜色”展览现场,贝浩登(上海),2024. 摄影:包梦琪.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德累斯顿是一座传统意义中的“画家之城”,而傅饶是其中唯一一位中国艺术家。他在萨克森新表现主义中植入的元素犹如鲜活细胞的疗法。他对绘画材料的实验以及创作中包罗万象的灵感来源——从中国山水画到“魔幻三角”:爱德华·蒙克,彼得·多伊格,丹尼尔·里希特——一切都体现于他纯粹的色彩表现力。自2019年以来,傅饶在实践中实现了自己独有的表达形式。傅饶遵循中国绘画的技巧,以色彩赋予画面强烈的氛围。传统书法的影响与色彩和人物绘画的结合,逐步占据整个图像与空间;他的绘画揭示了一种新的风格,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绘画语言,他试图用广阔的绘画技法和类别即以最广泛的普世的图像连接人类的共鸣。傅饶向我们揭示了我们与世界的距离并不遥远,而是能够完全本地化和即时化的。他的创作中不再体现有关“他者”和“我者”的区别,这是因为,在他的作品中两者已然不再存在;或者更确切地说,从来没有一种文化可以在与他人隔绝和隔离他人的情况下产生。傅饶的画作与其说是在谈论文化间的差异,不如说是在探讨当下关于跨文化的议题——傅饶在广阔中起航,开始独自穿越色彩海洋的伟大航程。